悠遊於空的紙鳶嚮往著自由地乘風飛翔,卻又不捨抓著線那頭的呵護,矛盾地來回於天空跟呵護的禁錮。

以默契為軸、愛為線,隨風自由翱翔

是兩人迷幻的癡纏

再攢緊的手,若遇線斷終成憾。


那一年,他倆在細雨紛飛的長街橋上相遇,他的輕靈他的美和著絲絲春雨絕寰離塵,像悠遊於空的紙鳶飄忽卻又像遭禁錮一般渴求自由,那耀眼的美引得長街上男女老幼紛紛駐足嘆息,雲英代嫁的小姑娘們個個羞怯期待半掩面的絲絹掩不住那濃濃的迷戀,已出閣的婦女嗟歎不能晚個幾年出世遇見如此美男子,男人們喟嘆如此芙蓉玉貌卻非女子,總是搔得人心癢卻沒幾人有勇氣公示好此男色,聽說他是富甲一方的巨賈李家幼子,李老爺膝下二子,長子東華接掌父親家業,經商手腕一流,幼子東海雖為男子卻生得靈美動人是全府的明珠珍寶,據說那勾魂的眼總讓人深深沉淪因此府裡幾乎不讓他出門,怕不懂世事的純淨遭人玷汙。


李赫宰是城裡屬一屬二的雜技團當家,他為了那細雨中橋上遇見的男子停止了漂泊,他在李家尋了份差事,只為了天天能見著那一眼就將他的心奪走的男孩,許是漂泊久了見多識廣,他不覺得自己一眼就愛上那個眼裡藏著萬千星子及哀愁的男子是多離經叛道的事,京城中多得是豢養男寵的達官貴人,他只是愛上了。


兩人第一次說話是在府裡的小池畔,那天又是煙雨迷濛,東海逃過重重保護監視僅著單衣站在涼亭外接受雨滴的細細洗禮,赫宰看著那渾身濕透輕輕顫抖的身軀,心疼讓他不顧禮數直接打橫抱起東海走進涼亭,那一天開始,年齡相仿的兩人漸漸有了交集,兩人總是天南地北地聊著赫宰的過去經歷,一開始兩人尋了假山裡的隱密小洞密會,時間久了東海向哥哥要了赫宰入房專門陪他照顧他,時日一久東海的心與赫宰同一,兩人第一次的吻是在東海最愛的細雨中池畔邊,第一次的交合則是在兩人當初密會的假山小洞內,起初大家對於東海的轉變是樂見其成的,赫宰來了之後,東海變得開朗了,眼中的憂愁漸漸染上輕俏生氣,直到一次的吻被婢女撞見,一切都不同了,兩人被迫分開,赫宰被趕出府邸,東海也硬是被強冠上一樁婚事,那樁婚事是東海多次推拒的,因為東海不喜歡對方父女眼中隱隱劃過的絲絲詭計,但這婚事早已被父親定下,連哥哥都無力轉圜。


當大紅喜燈高掛,震天的鑼鼓喧囂卻鬧不進東海的心,腳踏紅毯卻如身處冰窖一般渾身顫抖,眼前的新娘頭蓋紅布喜氣非凡他也沒看在眼中,他此生唯一想要只是與赫宰廝守,為什麼連這麼點心願都不能成?被趕出府的赫宰現在好嗎?他知道他要成親了嗎?他還愛他嗎?當時被打的傷還痛嗎?東海眼裡心裡的哀愁更勝以往,當他遇見赫宰時他以為已獲得此生救贖,卻不想多舛詭譎的正是生命,他多想拋開一切隨著赫宰遠走天涯,悠遊自在才是他一生想望,像那紙鳶徜徉於空線的那頭由赫宰掌握將他收放…。東海沉浸在思緒中沒注意到不同於方才的鑼鼓慶音,反而多了咆哮喧擾,突然一股力道將他向後帶,定睛一瞧,是赫宰,他日思夜想的赫宰來帶他走了嗎?


赫宰騎著一匹駿馬衝入婚禮,他絕計不能看著他的東海成為別人的,將東海拉上馬飛快衝出滿是驚愕的重重人牆,搶親?如此驚世駭俗的大事竟然發生在如此望族身上?被搶的還是新郎官?只見憤恨扯下喜帕的新娘艷抹濃妝的精緻臉上滿是怨妒,而新娘父親瞇著眼往一旁使出個歹毒眼色,他不准有人破壞他謀奪李家的計劃。


奔馳的馬上東海笑得純然絕美,他的赫宰來接他了,來收回被紊亂氣旋纏得無力抵抗的他,自從他與赫宰被強迫分離後他就沒再笑過了,如今嘴角終於自在上揚,因為他正環抱著他的幸福,如今他倆只需巡一方淨土,就兩人相依,他們兩人決心手握彼此幸福,做為彼此的自在紙鳶。


兩人正想奔向屬於兩人的廣闊時,一枝利箭劃破長空也劃開了幸福的畫布,利箭射中駿馬後腿,兩人隨著馬匹的吃痛而跌落在萬壑山崖邊,就在赫宰急忙想探尋東海是否受傷之時另一支利箭已隨後來到跟前貫穿赫宰的右肩,鮮血噴灑上東海無暇的臉蛋,還來不及反應又是兩隻利箭來到跟前,東海連忙推開赫宰代他承受,兩枝利箭先後貫穿東海的肩頭與胸口,那力道之大讓東海纖細的身軀被帶往身後萬壑,赫宰眼見東海的身軀像斷了線的風箏墜落,燦美的眼仍是深深凝視著他,心彷彿被撕裂成百千片,鼓起渾身氣力隨著悲吼憤然奔出,他絕不會讓他的東海孤零零一人,赫宰與東海深深相擁這一刻他們長滯於空像交纏的兩只紙鳶,兩人沒有多說一句話,僅憑多情的眸光交纏許下生生世世不悔情癡,輕輕的一吻是我愛你也是彼此的承諾,下輩子他們要做最自由最無拘的紙鳶交纏,手握彼此幸福不讓他人將線絞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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